第(2/3)页 这平稳和平静之下有多么的艰难和波澜。 更听过他数次对博古楼的才俊们慷慨激昂的训话与布文之声。 唯独这自认不如的服输声。 沈清秋听过狄纬泰在酒家里当伙计的时候吆喝之声音。 也听过他在九族时代的博古楼里朗朗的读书声。 笑完过后,再搂着狄纬泰的肩膀,一起找个小店,打上几斤酒,大醉一场。 但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 他也着实是第一次听到。 若是换做以前,沈清秋一定会大笑上一炷香的功夫不止。 虽然沈清秋还能用左手搂着狄纬泰的肩膀。 但他却失去了能够举起酒杯的右手。 最为自负且刚强的人服了软。 万事不萦纡怀的人学会了长期短叹。 一个是因为不够雅观。 还有个是因为这样喝酒的节奏让他很是不舒服。 他能用嘴咬住剑柄拔出剑。 但却着实不愿意把头埋在酒杯上喝酒。 但若是让一件本来很是舒服的事情,突然变得不舒服。 那这般不舒服可就是非同寻常了。 与其不舒服的喝酒,还不如彻底不喝。 即便不喝也会不舒服。 安东到定西。 秋风都吹不过这八千里。 这二人一同去过最为妖娆妩媚的安东王域。 也去过最为辽阔壮美的定西王域。 萍水相逢又喝过一夜酒后各自醉去的人也很多。 但就到了当下这般时刻。 但这二人却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。 擦肩而过的人不少。 亦或是苦恼? 狄纬泰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傻瓜。 两人身旁还是只剩下彼此。 这是幸运还是无奈? 把他的心吹得面目全非,七零八落。 但沈清秋却依然如故。 但他看沈清秋,却如同一朵荷花。 八千里的路,八千里的秋风。 一开始的时候,二人仗剑行走江湖。 发誓要堪破这人间世道。 不但清香如故,清丽也如故。 想来也是极为可笑。 沈清秋与狄纬泰豪情万丈的,走进了一间酒馆。 拍着桌子让小二上了满满一桌子店里最烈的酒。 要弄清搞懂所有的人情事理。 出发前的当天中午。 虽不见得识字。 但长此以往的耳濡目染之下,遇见谁却是都能聊上几句的。 “二位少侠,这是要出远门?” 酒家的小二都是人精。 这倒是引得从酒馆内的所有人都纷纷转过头来。 想看看这二人究竟是副怎生模样。 “正是!所以才要烈酒,还要很多!” 沈清秋说道。 沈清秋也是如此。 他们都在脑中构想着江湖这片天下,这片江湖该是多么的精彩纷呈。 在等上酒的功夫。 狄纬泰一言不发。 快哉快哉! 但当这酒摆满了一桌子。 快意潇洒,纵酒挥刀。 说不定还能寻得佳人相伴。 本以为喝完就之后,才算是入了江湖。 没想到。 第一口入喉之后。 二人便相视苦笑。 二人已体会到了江湖中的黑暗与争斗。 因为这看似和蔼亲和的小二。 这江湖却是从这里就开始了。 出门左拐,不到五十步之遥。 其实狄纬泰的心,还未走遍那八千里路,吹尽那八千里风,就已经改变了。 因为这一壶拆了水的烈酒。 给他们上的烈酒。 每一壶,都是掺了水的…… 哪怕去镇上寻个腌臜酒坊。 打上几斤散酒。 而沈清秋的心,从那一刻起却是愈发的坚定起来。 狄纬泰照付了银两,拉着沈清秋准备离开。 他虽没有拔剑。 但却把剑鞘抵在了掌柜的咽喉处。 起码也是货真价实的。 但沈清秋却是一把掀了桌子。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。 喝多之后。 逼着他一壶一壶的,将桌子上左右掺了水的假酒全都换成了真正的烈酒。 而后自顾自的,也不管狄纬泰的心神如何,就如同吸海垂虹般豪饮了起来。 沈清秋鼻青脸肿的哈哈大笑。 狄纬泰却在当夜一把火烧了那间酒馆。 除了沈清秋死命的护住了自己的剑。 二人被扒的只剩一条衬裤,而后丢了出来。 但一个人的改变,不就是从这么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的? 南边儿的通今阁,也曾出过一位圣贤。 虽然对他们日后的数十年来说。 这只是一剑微不足道的小事。 但文道,武道,都是人道。 武是人练的。 圣贤有曰: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,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海。 虽然这说的是读书做学问的道理。 邪人读书,自是满腹阴谋。 关键不在文武。 书是人读的。 恶人练武,自是烧杀抢掠。 但自从和那位少女分别之后。 他们便换了个目标。 而是在练武之人,读书之人。 狄纬泰和沈清秋虽然一开始就说定要闯荡到天涯。 他们的方向,本就是该从草原到漠南,从中都到东海。 山下纵横,没有定数。 对于少年来说。 这是常有的事。 “你还能喝酒吗?” 狄纬泰却是先开了口问道。 见万人而通晓做人。 听万声而不虚此生。 “你若是不喝,我得去喝一杯。” 狄纬泰说道。 沈清秋依旧是一脸得意。 全然没有在意狄纬泰在说什么。 “你想喝几杯。” 狄纬泰说道。 “只一杯?” 沈清秋言语轻蔑的反问道。 就在狄纬泰重新站起来的瞬间。 沈清秋也左手撑着地,极为困难的爬了起来。 沈清秋没有回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