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当干旱降临时,也可以利用它们积蓄的水源灌既农田。 平时,又能用它们来养育鱼虾,增加鱼获收入。 这难道不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吗?” 范蠡听了大感惊奇:“这……倒的确是个好法子,只不过,单凭商贾的力量,恐怕无法完成如此繁杂庞大的工作吧?” 宰予点头道:“所以说,此时又要配合运用第二种方法。” “那么第二种方法是什么呢?” “修建大型工程,必须要得到来自国君的支持。但国君有的贤明,有的则显得昏庸。 因此,即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,有些人也分辨不清。 所以,也要根据君主的喜好,采用不同的办法游说他们。 有的要用利益引诱,有的要用道义说服,有的则要用恐惧慑服。” 子贡听了,忍不住小心脏一紧,可片刻之后,他又放松了下来。 这也就是不在曲阜,要是夫子听见这段话,还不得把子我这小子吊起来打? 而范蠡闻言,则是忍不住大感惊奇:“用恐惧慑服君王?” 他只听说过国君用刑罚慑服臣民的,还从未听说过商贾能够反过来恫吓国君的。 “宰子,此话怎讲啊?” 宰予道:“少伯,你觉得,对于国君来说,是农人更重要呢?还是商贾更重要呢?” 范蠡毫不犹豫道:“当然是农人更重要。” “那你觉得为什么农人更重要呢?” 范蠡道:“世人皆知,农桑乃国家根本大事,没有农人务农,哪里来的粮食呢? 没有粮食,国家还如何存续呢?” 宰予听了只是笑着摇头:“那你久居越地,应当熟知附近东夷的生活习性,他们难道也是以农桑为本吗?” 范蠡听了,忽的一愣,他皱眉思索了一阵子,方才开口道。 “东夷多以渔猎获取食粮,对于耕地务农并不特别看重。” 宰予又问道:“那你知道西戎和北狄的习性又是如何吗?” 范蠡听到这里,半张着嘴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 他好像明白了宰予想要表达的意思,但宰予话语里潜藏的含义已经完全颠覆了他过往的认知,以致于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 宰予见他不开口,于是便替他回答了。 “《礼》中说:住在南方的蛮人,他们额头上刺着花纹,走路时两脚拇趾相对而行,其中有不吃熟食的人。 住在西方的叫戎人,他们披散着头发,用兽皮做衣服,其中有不以五谷为食人。 住在北方叫狄人,他们用羽毛连缀成衣,住在洞穴中,其中有不以五谷为食人。 中原、东夷、南蛮、西戎、北狄的人民,都有安逸的住处,偏爱的口味,舒适的服饰,便利的工具,完备的器物。 由此可见,国家并非一定要依仗农桑才能存续。 《礼》中还规定了天子颁布的九种税法,诸夏国家也大多遵守这个准则收取税赋。 一曰邦中之赋,二曰四郊之赋,三曰邦甸之赋,四曰家削之赋,五曰邦县之赋,六曰邦都之赋,七曰关市之赋,八曰山泽之赋,九曰币余之赋。 其中前六种都是田税,第七位才轮到关市的税法,第八位是山泽的税法,第九是公用剩余财物的回收法。 无错 所以说,诸夏之所以重视农桑,并不是因为农桑本身有多么重要,而是因为诸夏国家的财税收入大多源于田税。 所以国君们才不得不重视农人的意见。 而如果有哪个国家的关市收入或山泽收入与田税旗鼓相当时,那么商贾的意见就会被同样重视起来。 而如果关市与山泽收入占据国家财税收入的大半时,商贾的意见便会等同于国君的意见,商贾的仇人便等同于国君的仇人,商贾的利益也等同于国君的利益了。 这也是有别于诸夏的蛮夷戎狄并不重视农桑的原因。 因为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并非是农桑提供的,而是蓄养的牛羊所出产的,捕鱼狩猎所获得的啊!” 范蠡和子贡听完了宰予的这段论述,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 他这番话,乍一听起来骇人听闻,可细细回想却觉得颇有道理。 子贡仔细梳理了一下这个方桉的可行性,忽的问道。 “子我,可你的这番论述,恐怕只能在小国进行实践吧? 方圆五百里乃至千里的大国,怎么可能单靠商贾提供的收入去养活全国的百姓呢?” 范蠡也点头认同道:“而且过于偏重于商业的发展,不注重农桑之务,这岂不是把自己的命脉交到了他国的手中吗?” 宰予听到他俩的质疑,心中暗赞一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