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没想到这个数字却是让糖炒栗子毫无感觉。 刘睿影不知道,在糖炒栗子化形以前,一百条生命不过是不到一个月的口粮罢了,又怎能让她觉得震撼? “想喝酒吗?” 刘睿影问道,同时也看向赵茗茗。 借着酒劲来拉近关系,是一个很老套的办法。 因为它着实好用,而好用的办法自然就用的人多,用的人多就会变得老套。 别说赵茗茗和糖炒栗子并不知道这一回事,就是人间那些知道这其中因果的女子又能如何? 刘睿影虽不是嗜酒狂徒。但自从和汤中松对饮之后,他发现许多氛围与趣味,是只有酒才能营造出来的。 桌上摆着杏花酿。 眼前坐着美娇娘。 美酒与美人,不是一道选择题,而是一道加法。一道男人都会做的加法。 加法是不讲究先后顺序的,美酒与美人也亦然。 不过更多的人会把美酒放在前面,因为美酒能让美人更美。如果说先前还有些许瑕疵的话,那么在美酒的修饰下都会只剩下千娇百媚。 酒是一场镜花水月。 喝到肚中,暖到心间,醉在脑海。 它是人们唯一能控制的梦境,最后退守的堡垒。 是一种灵丹妙药,能医治这世上最好的郎中都瞧不出的病。 刘睿影记得查缉司有一位前辈曾告诉过自己,喝酒是一门学问,醉生梦死是一种功法。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编织的美好幻觉而前进,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幻觉就是幻觉……即便你为此流感最后一滴血也没办法实现,这时候酒却能填补你这一路走来,身心之上的全部伤痕。 它一点点的穿过岁月,流经过往。 从舌尖到舌根,从喉头到胃底。 抚平你的褶皱,软化你的伤痛,淡忘你的期待,减轻你的失望。 世上再无第二物能做到如此。 “怎么喝?我不会……” 糖炒栗子怯怯的说道。 刘睿影给自己满上了一盏。 他也想学掌柜那般,用劲气控制着坛中杏花让它们只出来一朵,好在赵茗茗面前也好卖弄一番。 没曾想,却不似看上去那样简单。 不过在美女面前,怎么能落了面子? 独朵杏花浮盏中,他终究是做成了。 “喝酒怎么需要人教?如何喝水就如何喝酒,会喝水就会喝酒!” 刘睿影说着,一仰头又干了一盏。 好似酒场老手一般,实则自己饮酒的时日都不超过一掌之数。。 “试试?” 刘睿影指着酒坛子问道。 糖炒栗子有些动心,看向赵茗茗征求同意。 赵茗茗略微思索之后后,点了点头。 毕竟这是在祥腾客栈中,不怕有什么事端。而她虽不认识刘睿影的官衣,可单凭他这清秀可人的面相,也难以让人生出拒绝之意。何况列山内规矩森严,而此次出门赵茗茗也确实想尝试一番…… 赵茗茗端着酒盏,看着其中漂浮的杏花,微微有些失神。 “小姐你咋还没喝完?” 糖炒栗子举着空空的酒盏对赵茗茗晃了晃。 赵茗茗先是伸出舌头,舔了舔,发现没有什么味道,然后便一口饮尽。 刘睿影看到这两位自称第一次喝酒的姑娘,一盏下去竟然是面不改色,不由得有些吃惊。 其实就连赵茗茗和糖炒栗子自己都不知道,这般人类的烈酒,对她们异兽而言却是极为寡淡,除了能多增几分精神之外根本就醉不了。 一来二去间,桌上已经摆了四五个空酒坛,其中一大半都是赵茗茗和糖炒栗子喝的。 刘睿影以及有些微醺,而她问的话却还没有问出口,不免很是着急。殊不知,这一着急,却是更加催发了酒劲…… “此处祥腾客栈可真安静……” 刘睿影自言自语道。 “不知公子此言何意?” 这是赵茗茗今晚对刘睿影说的第一句话。 也是她此生对刘睿影说的第一句话。 “集英镇也是有一座祥腾客栈的,哪里却是要比此间热闹的多。酒客更加豪爽,每晚还都有戏曲听。” 刘睿影回忆着。 “那你唱一段儿不就好了?” 糖炒栗子说道。 刘睿影也是酒劲上头,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。 奈何他脑中记得的唱段着实没有几个……想来想去只有一段儿碧芳酒还算记得清楚,唱词儿也正好应景。 刘睿影放下酒盏,开口唱到: 小生本无心傍花随柳。 他乡异客仅半面之旧。 怎奈先生白衣送来碧芳酒。 却是不饮它三千杯不罢休。 想咱溢美之词也是倒背如流。 怎的见了姑娘您却又欲说还休? 怕是一段机缘再度随波逐流 纵然咱也不是甚么南能北秀 但也能应得上是文采风流 好比这金钗换酒醉倒了曹国舅 坛中肚里端的是闲茶浪酒 姑娘您可别嫌我喋喋不休 咱把这烂肠事与你细细参究 殊不知那江员外权势滔天气冲斗牛 屋檐之下咱只能忍耻含羞 …… 丁州州统府内。 汤中松也回来了。 霍望只给了他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,而后自行到定西王府去找他。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,这根本不是什么收徒。 只是为了将汤中松扣在身边,日后汤铭无论做什么都得多打几分思量。 质子之法,也很是老套。 而汤中松却并没有收拾任何东西,整整一个上午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停的写信…… 有些事,他要在离开前全部处理妥当。 下午,趁着朴政宏将他写的信一封封送出的空挡,他来到了父母的房中。 汤中松静静的站着,一言不发,汤铭也静静的站着,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 汤铭心知,自己这儿子已经是雏鸡变凤凰。奈何如今这情形之下,却很是生不逢时……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了,旁的一切想必松儿也是心中有数。 邹芸允出乎意料的没有哭……连悄悄的泪儿都没有,这倒是在人意料之外。 只是递给了汤中松一枚玉佩。 “这是叶老鬼送回来的,一直忘记给你。今后还是戴着吧,你从小没离过身。” 汤中松从母亲手中接过玉佩后,立马就戴在了脖子上。 “少爷!” 朴政宏的声音想起,却是到了出发的时间。 “都送到了?” 汤中松眉毛一挑问道。 “都送到了。” 朴政宏回答。 “去吧你带回来的虫儿挑两只最健硕、叫声最大的,用根儿绳穿着挂在车上。走夜路太安静了,难受!” 汤中松这一句话不惜用上了劲气,声音在整个州统府中回荡不已,竟是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 第(3/3)页